古典“四大美女”,盡管在民間家喻戶曉,婦孺皆知,但客觀地說,其真實性需要大打折扣。她們身上承載的應(yīng)該是一種人文負(fù)荷,摻雜著諸多后世附會的演義色彩。其中的貂嬋即是一個文學(xué)形象,史書上未見其任何記載。
本篇所說的“五大艷后”,則大抵是中國古代真正“橫絕千古之麗”,又貴為皇(王)后的古典美女。
一、春秋第一艷婦:夏姬
春秋時期的第一艷婦,當(dāng)數(shù)夏姬。夏姬自幼生得杏臉桃腮,蛾眉鳳眼。長大后更是體若春柳,步出蓮花,具驪姬、息媯之美貌,更兼妲己、褒姒之狐媚,人稱“一代妖姬”。史書上說“公侯爭之,莫不迷惑失意”。她曾三為王后,七為夫人??芍^前無古人,后無來者。
據(jù)傳夏姬懂“采補(bǔ)術(shù)”。嫁給陳國夏御叔后,不足九月,便產(chǎn)一子,即夏征舒。御叔雖存疑惑,但早已被夏姬的美艷弄得神魂顛倒,無暇去深究。后夏御叔正值壯年而亡,有人說可能死于夏姬的“采補(bǔ)術(shù)”。夏姬一直到四十多歲,仍容顏嬌嫩,皮膚細(xì)膩,保持著青春少女模樣,以其罕有的獨特魅力為國君士大夫傾倒。
守寡后的夏姬先是讓大夫公孫寧、儀行父魂不守舍,后又將國君陳靈公卷入其間難以自拔。史載,每當(dāng)夏姬之子夏征舒上朝后,陳靈公、公孫寧、儀行父三人便輪流與夏姬幽會。夏姬還把自己的內(nèi)衣分贈三人,而陳靈公仨竟敢穿著夏姬的贈衣上朝,公開談?wù)撆c夏姬的風(fēng)流事。一次,陳靈公仨在夏家飲酒作樂,席間竟相互爭論起夏征舒到底是他們仨誰的孩子。夏征舒受辱不過,怒殺陳靈公。公孫寧和儀行父逃至楚國,訴說夏征舒弒君。楚莊王偏聽一面之詞,便興兵伐陳,殺死夏征舒,掠得夏姬。
當(dāng)時,楚莊王曾為夏姬的美艷絕倫而怦然心動,欲納入后宮,為申公巫臣諫阻只好放棄。將軍子反見夏姬美艷,欲霸為己有,亦為巫臣所勸阻。楚莊王便把夏姬賜予連尹襄老,不久,襄老戰(zhàn)死沙場。襄老的兒子甘愿背上與庶母亂倫的罵名,很快就拜倒在夏姬裙下。其實,那申公巫臣早已對夏姬垂涎三尺,最終設(shè)計奪得夏姬叛逃至?xí)x國,所付出的則是抄家滅族的代價。
二、魏文帝皇后:甄氏
三國時代的絕代佳人甄氏,姿貌絕倫、氣質(zhì)非凡,才智過人。當(dāng)年甄氏雖系寡婦之身,卻博得曹氏父子仨同傾愛慕之情,并最終成為曹丕稱帝后的皇后。
《世說新語·惑溺》有載:“魏甄后惠而有色,先為袁熙妻,甚獲寵。曹公之屠鄴也,令疾召甄,左右曰:‘五官中郎已將去。’公曰:‘今年破賊,正為奴。’”這曹操攻下鄴城后便急不可待地讓人把甄氏找到,卻被兒子曹丕先行一步搶得甄氏。曹操得左右稟報后長嘆說:“今年攻打鄴城,正是為奪取甄氏??!”曹操懊悔莫及!當(dāng)時曹植也有心娶甄氏,曹操不允,最終將甄氏再嫁給曹丕。
曹植心中不平,十分懷念甄氏,終日借酒澆愁,言行更為任性??磥聿苁闲值苤蟮?ldquo;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”中,似乎還帶有甄氏的因素。曹丕稱帝后,曹植雖靠“七步成詩”與太后的干預(yù)幸免一死,卻被謫貶雍丘。
曹丕娶得甄氏后,起先對其很寵愛,生育了后來的魏明帝曹睿和東鄉(xiāng)公主。稱帝后,則日漸冷落甄氏。不久,甄氏便因曹丕新納寵妃栽贓誣陷其埋木偶詛咒曹丕而被賜死。甄氏死后,有一次曹植入朝進(jìn)宮,曹丕忽動惻隱之心,將甄氏使用過的一個盤金鑲玉枕頭賜給他。曹植睹物思人,淚如泉涌。歸途中經(jīng)過洛水,夜宿舟中,取枕而眠,恍惚間遙見甄氏凌波御風(fēng)而來。夢醒后,便徹夜寫下那傳世名賦——《感甄賦》,“翩若驚鴻,婉若游龍。榮曜秋菊,華茂春松”,抒發(fā)蘊積已久的愛慕之意。后來魏明帝將叔叔的這首《感甄賦》改名為《洛神賦》,大概是覺得原賦名太過直白,難免讓世人聯(lián)想起曹植與甄氏間的叔嫂戀情。
據(jù)傳甄氏曾在宮中創(chuàng)造了美妙的靈蛇髻,并流行于魏晉女性中。晉代大畫家顧愷之《洛神賦圖》中的洛神就是梳著靈蛇髻,這是甄氏生前常梳的發(fā)型。顧愷之在畫中展示了曹植愛戀甄氏的故事傳說,交織著人神異路,既難以割舍,又無法實現(xiàn)的悲情。
三、北齊文宣帝皇后:李祖娥
《北齊書·文宣李后傳》描繪李祖娥是“容德甚美”。清代鵝湖逸士的《老狐談歷代麗人記》中說“高后李祖娥以秀慧而絕艷”,將李祖娥與西施、昭君、張嫣、張寶珠并稱為中國歷史上真正的“五大美女”。鵝湖逸士認(rèn)為李祖娥是“不幸生于季世,又嫁高氏無禮之家,迭遭污辱,幾至玉碎花殘。”而后世卻因此幾乎忘記她的艷麗,其實李祖娥是“秋波善睞,神光動人”,屬于“亙古所無,所謂橫絕千古之麗也”。
高洋取代東魏稱帝后,李祖娥被立為皇后。文宣帝高洋是個著名的性虐待狂,嗜好用鞭子抽打嬪妃,甚至當(dāng)眾殺掉嬪妃。只有李祖娥一直受到高洋的禮遇與敬重??梢?,在高洋心目中,這李祖娥是無人能替換的絕代佳人。
高洋死后,其子高殷即位,尊李祖娥為太后。不久,高殷被廢,高洋弟高演當(dāng)皇帝,李祖娥遷居昭信宮。高演早逝,武成帝高湛(高洋另一胞弟)繼承皇位。高湛垂涎這位兄嫂的美貌已久,即位后就逼迫李祖娥與之淫亂,以不同意就殺掉其兒子威脅,李祖娥只得被迫順,還懷上身孕。她的兒子太原王高紹德來拜見母親,被告知不見后,就惱怒地說:“肚皮弄大了,所以才不見我。”李祖娥聽后極其羞愧,生下一女后就弄死不養(yǎng)。高湛聞知手提鋼刀大罵李祖娥:“你殺死我的女兒,我就殺掉你的兒子!”便當(dāng)著李祖娥的面,將高紹德用刀柄打死。高湛又剝光李祖娥的衣服用棍棒亂打,再裝進(jìn)袋子扔至水溝。李祖娥蘇醒后,被送至妙勝尼寺中。
李祖娥生性喜愛佛教,因此當(dāng)了尼姑。齊朝滅亡后,倒霉的李祖娥想當(dāng)個尼姑也不成,被俘獲送進(jìn)關(guān)中長安。直到楊堅稱帝建立隋朝時才得以返回趙郡老家。
四、隋煬帝皇后:蕭氏
蕭皇后是南朝梁明帝的女兒,天生就是人間尤物,臉?biāo)颇档?,美眸流盼,腰似楊柳,儀態(tài)萬千,嬌媚迷人,幾乎集天下之美于一身。中國歷史上能象蕭皇后那樣數(shù)經(jīng)改朝換代,總伴君王之側(cè)的女人寥寥無幾。
史書記載,蕭氏十三歲成晉王楊廣妃,頗得文帝與獨孤皇后寵愛,楊廣也對其寵幸有加。楊廣即位后,蕭氏被冊封為皇后。楊廣雖妃嬪眾多,但對蕭氏一直相當(dāng)禮遇。楊廣曾數(shù)次下江南,蕭皇后必隨行。對楊廣的暴政,蕭皇后因懼怕而不敢直述,故作《述志賦》委婉勸戒。
大業(yè)十四年,楊廣在江都行宮被叛軍殺死后,蕭氏便開始不斷地被迫更換身份。先是被宇文化及帶至聊城做自己的淑妃。宇文化及被打敗后,落入竇建德手中,被迫做竇氏的寵妾。突厥王久聞蕭氏美艷,從竇建德處強(qiáng)要蕭氏,竇建德不敢挽留,于是蕭氏便當(dāng)了兩代突厥番王王妃。唐朝貞觀四年,李世民大敗突厥,迎蕭氏回京,蕭氏又成為比她小15年的李世民后宮中的昭容。蕭氏逝世后,李世民以皇后禮將其葬于楊廣之陵,謚愍皇后。
五、明熹宗皇后:張嫣
懿安皇后張嫣,字祖娥,小名寶珠,是明天啟元年從全國初選的五千名美女中,連過“八關(guān)”選出的第一美女,被冊立為皇后。史載張嫣“頎秀豐整,面如觀音,眼似秋波,口若朱櫻,鼻如懸膽,皓牙細(xì)潔”。
張嫣頗具皇后風(fēng)范,能母儀天下。她數(shù)次在熹宗面前提起宦官魏忠賢、熹宗乳母客氏的過失,曾親自處置客氏,使魏忠賢與客氏對她恨之入骨。天啟三年,張嫣懷有身孕,卻被客氏與魏忠賢暗中陷害而流產(chǎn),從此不能生育。張嫣還經(jīng)常勸諫明熹宗能“遠(yuǎn)小人而近賢人”。有一次,熹宗見張嫣手握書卷在讀,便問是何書,張嫣回答說:《趙高傳》。
明熹宗病危時,遺詔傳位于自己的五弟信王,即之后的明思宗朱由檢。明思宗能夠順利登基為帝,張嫣功不可沒。因此,明思宗即位后,尊封張嫣為懿安皇后。明思宗崇禎十七年,李自成攻陷都城,張嫣在自己的寢宮中上吊自殺身亡,殉國明節(jié)。清世祖順治元年,順治帝命人將張嫣和明熹宗合葬在德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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